2024年07月20日
閆英學
曾幾何時，在鄉下做飯炒菜，鍋灶旁都有一個木制的風箱，呱嗒呱嗒地不停往灶坑里輸送風力，火苗正旺，母親一邊照看鍋里的飯菜，一邊拉動著風箱……
鄉下的生活，非常有畫面感。
風箱是木制的，長約一米二，寬約五十公分，呈長方形，里面設置了一塊長長的拉桿，前面是一塊橫板，用于推拉空氣，回拉時帶進空氣，推進時，把空氣推出，連接鍋灶中間的送氣孔，直接把空氣送到鍋灶下的爐火中，吹動鍋底下的爐火燃燒。
風箱，其實就是爐火的“助力器”。
那時在鄉下，燒柴基本是玉米稈、玉米茬子、玉米棒子，也有樹枝。一旦下雨潮濕，柴禾不愛著火，需要風箱助力才能讓它盡快燃燒，做好一頓飯，需要很長時間。
其實，鄉下的飯菜比較簡單。大鍋做飯，大鍋燉菜、炒菜，一把火全都解決。
可是，有時天不作美，風向不對，鍋灶下燒火不順暢，柴禾不但不燃燒，有時還打“煙嗆”，就是從鍋灶下往外冒煙。
我時常看見母親，圍著圍裙，一手拉著風箱，呼噠呼噠幾下，又急忙照看大鍋里的飯菜，忙上忙下，手忙腳亂。我便上前搭上一把手，坐在一個小板凳上，像模像樣地拉動幾下風箱。
最好是鍋灶下燒煤，但是，用煤炭做飯時，起火要用樹枝等材料才行，把小塊煤炭放在柴禾上，一點點引燃，一會兒，火苗起來，慢慢拉動風箱，鍋底下露出藍色的火苗才算點火成功。
風箱緊緊貼在鍋灶旁，日夜風霜，煙熏火燎，菜湯淋灑，原木的本色早已蕩然無存。春秋季節干燥，風箱拉動的聲音很特別，發出清脆的聲響，夏季潮濕時，風箱又發出有些沙啞的動靜，拉動時也比較費力。
小時候放學后，總能看見母親做飯炒菜，忙三火四時，便上前幫助母親拉動風箱，母親的身影是忙碌的，我的心里卻是暖洋洋的。
放暑假了，跟著母親一起下地薅豬菜，一袋一袋的，把豬菜放入大鍋熬煮，期盼著過年的喜慶，風箱便不停地拉動起來。聽到風箱有節奏的聲響，仿佛見到了過年桌上豐盛的年夜飯，聽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響。
后來，隨著社會進步，生活條件不斷改善，電風輪漸漸取代了千百年來的風箱，人們做飯取暖再也不用費勁地拉動沉重的風箱了。
風箱，一個時代的記憶，它記載了我的童年，記載了鄉下人家的陳年往事，也記載了母親的辛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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